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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德州扑克GTO的辩证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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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人提到一篇微博，我看了一下。这个ID之前曾经被我拉黑过一次，因为那次对方说话太过激。但这个ID有一点，就是不会故意瞪眼说瞎话。作者是业界老人，方方面面知道的很多，虽然跟我沟通不多，最近两年更是零沟通，但应该也算了解我行事作风的。怎么最后会质疑到我的动机上，难道我的做法真是到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步吗？
看后我反问自己，我的微博、微信公众号、论坛问答等等，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今天我就咬牙再努力一次，尽量把话说明白。这次是中文原创，纯粹的大实话。1）我是忍无可忍才写的在2+2主贴中我说GTO并非不输策略，很多人都意外。甚至有些人怎么解释都理解不了，他们已经完完全全认为“GTO不会输”是天经地义的了。但是智游城的老人知道，我整个文章中的所有观点至少在5年前就在智游城上发表过。2+2帖子中除了我举的几个近期例子之外，其它的都在这篇2015年智游城的讨论帖“GTO（所谓的“博弈论最优”）通俗版”里出现过，有些更是之前就说过多次。所以，我是憋了至少5年都没吭声，直到最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如果这是为了论坛的商业行为，我也太高瞻远瞩了，远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2）我不反对GTO，我反对的是通过神话GTO来割韭菜的教学培训这一点，从第一篇开始，我就反复强调解释，英语界早都听明白了，中文扑克教学界就是咬着牙槽听不明白，把我放到反GTO阵营，扣上反智的帽子，再加以批判。中文扑克教学这些年整体上质量低劣得惨不忍睹，很多基本概念原理都不清楚，结果这些业界人士却玩得一手超好乾坤大挪移。什么时候这些智商不高的家伙变成了智慧的化身，反他们就是反智，这是2020年2月中国德扑界最冷的笑话了。中文GTO教学，整体上并不是一种负责任的教学，而是膜拜GTO的洗脑式教学，用以掩盖教学者的无知与贪婪。现在人们开始换说法，对GTO及其软件，我们既不应该无限神话，也不应该随意贬低。问题是过去这些年，GTO及其软件一直被无限神化，现在却一下子变成了问题的主要矛盾是我随意贬低GTO。就在上个月，各位还在不遗余力地推广GTO是不输策略，是学扑克打扑克的终极方式。时间过得不久，大家记忆犹新，不是吗？不过，只要在GTO的态度上大家改过来，别让我看着难受，也别诬陷我反GTO，我是不会跟各位较真下去的。所以，这里是真的没有所谓的剑宗气宗一说，我是一直主张剑气合一的好不好？
3）关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在2+2原帖最后，提到了上月初那场在微博上由JJ打法引发的冲突。整个争论过程，把我对中文扑克教学中一些人的厌恶推到了极点。就那手牌来说，很简单。你在庄位拿J♠J♦，所有人弃牌到你，你加注大盲平跟，在8♥5♥4♦的flop，对手过牌，你该怎么办？当然，具体讨论的时候，肯定要涉及筹码深度，牌手风格水平，牌桌动态等多种因素。但一般情况下，或者说多数场合下，这不就是一个简单下注吗？你非拼凑出来一个特定场景，给面向基础的学生解释为什么要不到30%的时候下注，多于70%的时候过牌，这不是装逼坑学生是什么？当然，教学总有些有争议的地方，不用抓住一点太过较真。真正让我恼火的是微博下面的一句评论：“我真的是笑了，人家也说了，文章是转载，其实吧，这篇文章转载地，也不是原创，原创我知道，但是我不说，我就想静静地继续看看。”这一句话，看似平常，却基本上是中文扑克教学界的丑陋缩影。我们姑且不提盗版和翻译质量问题，单单是评论中透露那种优越感和讽刺挖苦看笑话的扭曲心态，就足够恶心了。这句话明着说就是：知道作者是谁吗？不知道还敢评论，回头告诉你是谁写的，看你怎么下台。其实这篇文章真的就不是什么高质量的文章，作者也不是什么高水平的作者。但是中文扑克界就是这个风气，随便剽窃几篇英文文章，就可以无限制吹牛装逼蒙人了。这个风气，从美式扑克进入大陆就开始了，从来没有断过。这种表达我也看过太多，每次都让我感到丑陋得难以忍受。我真的不是在挑动民族情绪，我是实实在在讨厌那些把国外随便一个阿猫阿狗捧为大神，回头在中文社区拉大旗做虎皮装逼骗人的教练。这样的教练在当今中文扑克教学中不是少数，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所以，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只能到2+2上开炮，先炮轰英语社区那些误导者，断了中文社区误导者的根。4）关于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问题大多数人可能没有注意到，过去这些年，我有多少次是一忍再忍的，甚至有人到智游城踢馆发狂，我都不会点出这些人的成绩里面有多少水分，来自哪里。是的，即便是大家相信的网络成绩，也是可以钻很大空子，把水下曲线弄到水上来。中文社区中，看到辩论对手有些不愿大家知道的东西可以做到几年不提一个字，真的很少很少了，好不好？这一次开火，我也算是枪口抬高一寸。你要还是中枪了，实在怪不得我。其实有的人，我没想打，更没打到，却主动上来堵枪眼，这个真的不是我的问题。5）中文扑克教学，缺的不是这些GTO，而是基础教学有些人说，那些通俗易懂，简单易学的东西几个小时就学完了，之后才是开始比拼理论和软件训练的真功夫。我可以以这么多年观察和经历告诉大家，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即便是2020年，不管多少人告诉你今天的牌局跟几年有多么大的不同，一个基本事实是，牌手整体对基本概念的理解和应用依然很差，应变能力尤其差。比如之前没玩过的，一遇到牌局加底注了，遇到必下场了，就完全发懵，不知道该怎么想、怎么办了。如果从德扑变到短牌就更不知所措了，只能等新的文章、新的软件出现。这种缺乏自学能力、不会举一反三的情况下就把学习时间用在GTO和软件模拟上绝对是本末倒置，事倍功半的做法。6）一些基本逻辑很多GTO推广者一直强调顶级牌手使用solver，其实不全是，比如目前最热、职业生涯奖金榜排名第一的Bryn Kenney就是公开说不学GTO的。即便那些使用的，程度也有很大不同。有一天花5个小时的，也有5天花不了一个小时的。而且这里有个基本逻辑，顶级牌手使用solver，不代表使用solver就能成为顶级牌手。顶级牌手做的东西很多，solver只是其中一部分牌手做的一部分事。或者反过来问问那些教练，你们那么拼，还没有成为顶级牌手，告诉你的学生solver是顶级牌手的必由之路，虽然逻辑上不能说冲突，总是有点怪怪的，不是吗？我说GTO不适合新人，有人就反问我，现在我们知道不迷信GTO了，但你有什么更好的途径吗？我只能说，我可告诉你义和团的神功护体、刀枪不入是假的。但我自己确实不知道有什么其它途径做到刀枪不入。有些学GTO的，其实是不确定自己如何观察、推理、计算、判断，他们是真心想找个不动脑子就能以不变应万变自动赢钱的方法。扑克其实是很朴素的东西，多动点脑子，少玩点花架子，长多大个子吃多少饭。到了一定程度，有些人可以使用GTO软件帮助自己提高，有些人使用GTO就是浪费时间，有些人甚至会掉入GTO陷阱起副作用。对大多数牌手来说，按自己的条件（自身的优缺点，投入时间的多少，打牌的方式和目标等等）选择适合的方式学习和实战就是最好的途径，就这么简单。
7）扑克没那么难，不是玄学中文扑克界有个怪现象，谁口气大，谁敢说，而且基本上敢连续说下去，说到大家都不懂了，基本上大家就都服你了。比如这几天又冒出一位新人，雄文被很多人转发，包括一些我一直认为还是比较严谨认真的业内知名人士。各种溢美之词、崇敬之意令人瞠目结舌。可是，各位，你们转发赞美之前真的看懂这位在说什么吗？因为李岩的微博，我又看了一眼这位牛人的微博，可以说每篇文章都有很多明显错误。这里我就以被很多人最为推崇的，也是最核心的那篇头条文章《NLH策略进化史与GTO自问自答（下）》为例挑出几个观点，看看到底有多离谱：（出于篇幅考虑，只挑几个最明显、最关键的。蓝字为引用部分。）2. GTO是一种不会输的策略吗？A：任何策略都会输，这是NLH的波动性（或样本方差）决定的。GTO策略当然也会输，但是我们从定义上可得，采用GTO策略，你哪怕输，也不会损失EV。我在2+2上的文章解释得很清楚，GTO策略是可能损失EV的，这跟波动导致的输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显然，这位根本没看懂。现在很多人都改口了，他还在那里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17. Solver的解算都是超近道吗？A：这种说法是无知的。Solver是逐渐逼近纳什均衡解，并不是超近道。这个回答才是真正的无知。我知道暗示我无知肯定会有人叫好并转发，但是solver作者本人也很爽快承认solver解算是抄近道啊。你不会为了贬低我，把各位由衷敬爱的solver作者毫不留情一起贬低了吧。22. Action频率是GTO的关键吗？A：个人观点：执行GTO策略不用特别考虑频率。频率是多次行动的综合，你首先要保证的是行动线的正确，不能有Off-tree的行动。比如下注20%，过牌80%，你以任何比例去选择混合策略，单手牌的EV都是一样的。关键在于你的后续行动，不能脱离整个策略树。23. 下注尺度是GTO的关键吗？A：个人观点：对于复杂范围（非ToyGame）来说，基本上任何一个下注尺度都是合理的，都是有相应的纳什均衡的。只要你能正确选择对应下注尺度的正确范围，下注尺度并不重要。所以关键的还是行动线和避免Off-tree。这连着的两条彻底把我雷住了，真的只能放在一起说了。我们学习打牌技巧，基本上就是两个关键点。第一点，我们决定每手牌不同行动的频率，比如拿着AA，翻前多数情况我们要加注或者再加注，少数情况跟注，这原则上是没什么可讨论的。现在有高人过来告诉你，频率不重要，你可以拿着AA，多数情况下跟注，少数情况下加注或者再加注，无所谓。再说下注尺度：任何一个牌稍微打得过去的牌手都会告诉你，下注尺度的拿捏是评估一位牌手真实水平最重要的一个指标。现在这位告诉你下注尺度并不重要。我们学习扑克技战术，不就是围绕两点？1）牌如何打；2）注如何下？现在这位声称频率不重要和下注值不重要，不就是把支撑扑克技战术的两条腿都砍了吗？那你研究这高深理论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会是为了微博上的点赞和转发吧？这就好比有一位物理高人，跟大家谈论他研究爱因斯坦笔记、学习广义相对论的心得，然后跟你说，我认为地球真的是平的，太阳真的围着地球转。你虽然听不明白他的分析和理论依据，但至少你知道地球是圆的，地球围着太阳转。这种情况下，你还真的想花时间努力研究他是怎样得出那些雷人结论的，并一脸崇拜、不吝溢美之词地四处转发传播吗？各位我尊敬的中文扑克培训人士，尤其是那些转过前面这篇微博的，我能请求你们转发一下我这篇微博吗？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们自己的粉丝。我知道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中国扑克的普及与发展。为了让那些看过你们之前转发微博的人看一下不同声音，为了他们能听到不同声音，自己做个正确的判断，转一下这篇，如何？扑克是很朴素的东西，真的不是玄学。中文社区的有些人就不能踏踏实实、平平淡淡地搞明白最基本的东西，并把这些传授给新人，再去碰那些自己也不太明白的东西，搞清楚再教他人，行吗？不知道为什么，写到这里，我真的感到很无奈。8）我说话不够留情面吗？如果只单方面看我一个人的微博，确实我可以而且应该更柔和一些。事实上，过去这十多年，我大部分时间确实是很温和的，各位可以翻看智游城的老帖或者我的早期微博。虽然多年前我也曾很激烈地说过这个行业不是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而是一碗老鼠屎没有几粒米，但是后来陆续有些新进来的人确实在努力普及推广扑克，我也及时给与肯定。其实，无论是做平台的还是做媒体的，这些年都在逐渐成熟，很多人付出很多，逐渐趋向于专业化。这些，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但是，教学这一块依旧停留在超级忽悠的割韭菜方式上，而GTO这个传说中刀枪不入的金钟罩就成了理想的收割工具。事前，我没有想到会跟中文扑克教学界撕破脸到这个地步。我以为这个主题动了从软件到培训整个利益链条，会遇到很强大的英语业界的阻力，在英文社区会失去一些朋友，也会遭到一些熟人的调侃，结果这些都没有出现。相反，中文扑克教学界却是各种意外不断。我一开始交代过，在2+2和推特开炮时，我特意没有在论坛、微博或者微信说一个字，因为我不想两面作战。遗憾的是，有些人还是在我辩论最关键的时候跑到智游城上各种造谣辱骂，无耻到了极点。当时我只是淡淡地说：回头我会写个纪实，给大家一个交代。智游城之外，我想就不用多说了。有些各位知道，有些不知道也就没必要知道了。有人可能说，你这不是为了中国德扑，是泄私愤。我说，我只是受不了这一盆又一盆的污水，没法屏住气息琢磨着怎样把话说柔和了，实在不好意思。9）我这样做，对中国德扑教学培训，是好是坏？在我看来，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教学这个环节，一直是美式扑克在中文社区推广最薄弱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很多教练培训人员不负责任、缺少约束，以忽悠为主，从而提供大量劣质内容。尤其是GTO英文翻译部分，绝大部分都是纯垃圾。有些是原文错，有些是理解错、翻译离谱。总之，信噪比极低。至少，这一次我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那个泛滥多年的GTO和相应软件的不败神话。回归一种自然、平衡的教学，对学员有好处，对行业有好处，对一些认真负责的教练也有好处。其实，我不是特别明白为什么那么大比例的教学人员对我有意见。如果我不戳穿一些人的骗局，你们中的很多人可能永远都没有任何机会。你们跟这些毫无底线的骗子抢口粮，根本没有机会。可能有一天有些人在教学上成功了，会回头说：也许当初Rich Zhu的那一炮，并没那么糟糕。不过，我更在意的是那些新人玩家。我说过，很多从业者都是看到这行的商机才进来的，当然这没什么错；而我，则是因为一生酷爱棋牌才半玩半做地勉强挤进这个行业的准职业从业者队伍。也许正因如此，我更关心牌手的整体状态，更关心游戏未来的环境。我知道我这一炮带来的改变，会使很多新人少受骗，少走弯路。至于有多少人意识到并感谢我的努力，我其实是不报很大希望的。结尾了，我突然想问一个问题：我这次炮轰带来最大关注的，不正是大家迷迷糊糊的GTO及其软件吗？还有随之而来的各种讨论，对GTO在国人牌手内的认知是有积极推动作用的，不是吗？
另外如果你对什么是GTO还不清楚，请看一下这个帖子吧https://www.moshike.com/a/927.html
所有一切，我尽力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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